姜蔻(老生姜) 医学/法学 留学准备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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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故

源起
人生无疑是单行道
只求做出无悔的选择

引子 于无声处听惊雷
“最近那个超火的电视剧步步惊心,知道不?”我一手转笔,一手托腮,看着从前坐转过身来的组长,她手里依旧拿着英语书。
“你是不是有看不完的单词啊同志。”我敲敲她的书,笔帽应声而飞,她下意识缩了一下头,“你干嘛。”
小何非常沉默但生气的把笔帽拍在我的桌子上,我做个鬼脸,“巧合呗。”
“我最近在看超电磁炮呢,没关注什么步步惊心,我妈在看。”组长合上英语书,“中午午休要默写,你又打算抄你同位的?”
“读书人的事儿怎么叫抄,我那叫借鉴。”我继续转笔,“再说一口气默一百个短语,张静是不是提前更年期啊。”
“前几天生物课才说过更年期的年龄,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基因突变。”同位把草稿本摔在我面前,“今天课堂作业最后一道大题,我过程只能写的这么清晰了你再不会自己去找刘主任认错。”
“哦。”我悻悻地把草稿本拖到面前,“盛凛辰,不会的能问你吗。”
“你看了吗就说不会!?”同位几近摔笔,“认真看!不要辜负我20分钟的宝贵时间!”
“是是是。”我垂下头来看着题目,思绪却还在步步惊心的穿越中跳来跳去。
预备铃适时响起,眼保健操的魔音从教室喇叭传来,我扔下眼镜,闭上眼睛开始每天的定例瞎揉。
“唉盛凛辰,你说这节课老班会和张静调课吗。”
“怎么这么说。”同位倒是冷静。
“今天跑操的时候看到张静和老班在树下嘀咕,回教室的时候听到老班说他下面要去开会,综合判断一下嘛。”
“他最近在搞市公开课,会多不正常吗。”
“那就意味着要提前默写了兄弟。”我长叹一口气,“能靠你吗。”
“靠不了,估计咱俩又得和政治课上一样出去站着了。”
“那还不赶紧看几眼!”我在第四节轮刮眼眶的掩护下开始偷偷瞄书,同位踢了我一脚,“拉倒吧,一百个短语。”
“临阵磨枪嘛。”
“老班进来了。”
我连忙把英语书合上。
晚上值日,组长在座位上写周记,我拿着黑板擦百无聊赖的瞎划拉,同位在认真扫地,小何出去洗拖把。
“袁舒,我扫完这一排的功夫你黑板擦的还跟狗啃一样,下来扫地。”
“哦。”我快速擦完黑板,接过同位的扫把,看到窗外何方怙提着两把湿漉漉的拖把从前门走了进来。
“什么效率啊你们,扫把坏了?”他没好气的把拖把靠在门边,组长开口,“十班今天大扫除借走两把。”
“我去要。”小何听到这话。转身就走。
我默契的和同位同时翻了一个白眼。
“你俩的白眼我看见了。”组长合上周记,拿出抹布,“至于吗。”
“我感觉这教室里弥漫着一股小布尔乔亚的味道。”我装模作样的嗅嗅。
“说的什么呀,讲人话。”
“人话说了会被灭口。”我嬉皮笑脸,“组长大人,我还不想被何方怙同志杀人越货。”
“杀人越货是这么用的吗!”组长倒是笑了起来,夕阳镀金的流光下,迸发出豆蔻年华的光彩。
“不愧是大美女啊,哎盛凛辰你信不信,某人看到肯定会脸红。”
“不用看,我猜他光想想就会脸红。”
“扫把要来了,你俩能不能有点用。”小何把扫把拍在同位手里,转眼就看到了带笑的组长。
“太不争气了。”同位拍拍小何的肩,“出去拖个走廊淡定一下?”
小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打了一下同位,“你说什么乱七八糟。”
我们都笑了起来。
值日结束,锁门回家。我们说说笑笑的向楼梯走去,夕阳渐沉,半天通红,漂浮不定的光线混杂着欢声笑语。
当我们俩围攻他俩发展情况的时候,我好死不死一脚踩空,旋即往下吐噜,还好也就两三步楼梯,我护住我的头,肚子搁的够呛。
我瘫坐在楼梯平台,他们连忙下来,组长蹲下来扶着我,“没事儿吧?”
“没事儿,书包缓冲,不然脊柱得废。”
“头呢?”
“没事儿,抱着头呢,没磕到。”
“其他地方呢?”
我借了组长胳膊站了起来,万幸,除了肚子和屁股,骨头都没事儿。
“没事儿,都没事儿。”我笑笑,“事实证明,从楼梯上滚下来是穿越不了的。”
组长气恼,“你脑子里一天都是什么!”

那是2010年五月二十三日下午六点三十四分十五秒。
我们初一。




一 繁星如尘
我坐在屋檐下,看着面前的瓢泼大雨,任凭它们溅湿我的布鞋。
“袁大夫,这么大的雨您还出去啊。”齐平拎着药罐,头戴蓑笠,看着大雨发愁。
“哦,对。”我回过神来,“城南的刘大妈说她这两天胸口烧,我得去一趟。”
“袁大夫啊,这胸口烧着又不死人,您等天晴了再去看看呗,前两天张太医不还来看过您的腿,不让您接触湿气嘛。”
“艾着灸呢,不碍事。”我起身接过药罐,你去忙你的吧。”
“别别别,还是我去吧。”齐平把我撵回屋里,“盛先生说了,得让我好好照顾您。”
“他说的都是屁话。”我失神的望着雨滴,“叫他别来烦我。”
“袁大夫啊您说您……”齐平叹气,“您就别僵着啦,盛先生对您多好……”
“齐平,你先去城南吧。”
“盛先生!好勒!可算有一个能劝住袁大夫的人了!”
我继续看着大雨。
“回去吧,屋里烧了热碳,备好艾灸条了。”
“你到底是谁。”我回头看着这个最熟悉但是又如此陌生的脸,“你是盛凛辰?”
“这是你来到这个医馆第八十三次问我这个问题了。”盛凛辰坐下,“我是盛凛辰,你的男朋友,准确点说叫未婚夫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我肯定地说,“上了大学之后我和我同位就没有过联系,顶多算QQ空间点赞之交。”
“我跟你一个高中,一个班,我们都考到了南师范,你读历史,我读测绘。这套对话我们已经进行了八十三次了。”盛凛辰摸摸我的头,“我会找最好的大夫治好你的。”
“手拿开。”我甩开他的手,“我的记忆里,你在三中,我在六中,你因为一些原因留了一年,比我晚一年毕业,连去哪所学校都不愿意告诉我们。高中毕业我们四个人最后吃了一次饭,就再也没有见过面。还有,我读的是南中医,不是什么南师范,这也是为什么我会一些中医的原因,虽然我是心内科的。”
盛凛辰陷入了沉默。
“……这是你第一次告诉我这些事情。”他的眸子里浮动着一点哀伤,“一个半月都没能让你信任我?”
“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世界,人们穿着很像唐朝,贴花红,夸张的大腮红,但是你告诉我这是周朝,我以为是武则天时期,可你却告诉我皇帝姓杨。”我狠命敲了敲自己的头“我完全不知道我到了哪儿,我毫无头绪。”
“自从我自己穿越之后,我便相信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会发生,”盛凛辰悲伤的看着我,“我一定会找到给你洗脑的那个人,给你报仇。”
“你TM被洗脑了吧,拿脚想也知道现在这个世界根本不对劲啊!你没学过历史啊!唐朝!唐朝!怎么可能是周朝!”我第一次在这个人面前抓狂,“你就算不学历史也看过垃圾电视剧吧!?武则天传奇!玄武门之变啥啥啥的!根本对不上号好吗!”
“……唐朝是前朝,你小点声,被听到乱议前朝是要被抓去砍头的。”盛凛辰面色奇怪,“我没听过说什么武则天传奇啊……?”
我突然语塞。
“……你当我说胡话好了。”我开始努力圆场,盛凛辰却一副坦然处之的样子,“没事,自从你真的学了历史,就总会语出惊人,我呀是猜不透你脑子里在想什么,又想考验我什么。”他想要扶我起来,我想了想,拉着他的袖子站了起来,膝盖却是钻心一痛。
我心下一凛,奇怪,我膝盖从未受伤,怎么会有如此严重的关节痛?于是我只好状似不经意的问,“这膝盖还能不能好了。”
盛凛辰一脸担忧,“自从你初二那年摔了之后就一直不好,莫名其妙来到周朝后更加糟糕。张太医给你开了好些熏洗和敷贴的方子,你总不用,你说还能不能好了。”
我初二那年摔了膝盖??
不对,我明明摔得是胳膊。
那是初二下半学期,我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滑倒在地,肘关节严重受伤,我整整吊了两个月的绷带,还是没能挽回关节软骨面的不可逆损伤,再加上尺神经的轻微受损,我的右手不得不经历了一年多的康复治疗。医生说幸亏年纪轻身体还在发育,不然恢复不到基本正常的水平。
这也是为什么我不能做心外科医生的原因。
然而膝盖受伤?什么膝盖?
我轻微的活动了一下右臂肘关节,完全没有问题。
这到底怎么回事?
我沉默的跟着盛凛辰走进内室。


屋子里暖气充足,熏香袅袅。我深吸了一口气,檀木香,上好佳品,令人咂舌。
“你真是有钱。”我席地而坐,并不在意木板冰凉。而盛凛辰却一把把我拉起,示意我坐到毛毯上去。
我皱眉看他,“没这么金贵,木板又不是青苔砖,我心里有数。”
盛凛辰敲敲桌子,“你有什么数,学了历史可算随了你的意,自己反省大学期间睡过几次好觉,哪一次不是我从通宵教室把你捉出来?”
“你为什么每次和我说话总要提及从前?”我不可置否,转移话题。
“……因为我想这样尝试唤醒你的记忆。”盛凛辰倒是坦然。
“学建筑的人脑子都瓦特了?”我笑笑,“又不是失忆,是记忆出现了偏差。”
“你承认你记忆出现偏差了?”盛凛辰惊讶。
“个屁,我是站在你的立场说的,我好得很,记忆没有问题。”我翻个白眼,“你也不想想看我是怎么会中医的?一觉醒来就会了?学医还能这么学??”
“……你从读了大学就不爆粗口了,现在你说话更像初中的时候,感觉回去了。”他倒是感慨万千。
我他妈……我一口脏话憋在嗓子眼,怎么可能,老子人生信条之一就是“生活已经如此艰难,还不让老子痛快痛快嘴吗”。我怎么可能会不爆粗口,情绪激动的时候不问候对方八辈子祖宗那已经是我最大的涵养了。
“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?”盛凛辰倒给我一杯茶,倒不是唐代磨碎叶子的泡法,而是现代的泡法,茶汤清亮,香气浓郁。
“碧螺春?”我好奇。
“铁观音啊。”
“你专门从安溪淘的吗。”我随口揶揄他,没想到他居然点了点头。
“你有毒吧!”我震惊。
“我没下毒!你在胡思乱想什么!”他也震惊。
我俩相对无语。
“我承认我来这一个半月一个月都在睡觉,但你也不至于连流行语都不知道吧!”
“你这话没有前后逻辑,我先回答你前半句,睡一个月是因为你太累了,后半句我们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流行语了?”
我无言以对。
这绝对是盛凛辰,无论他现在说话语气温柔到起鸡皮疙瘩,还是对我态度180大转弯变得关怀倍佳,他还是那个死脑筋的理工科男,一点都没变。
真奇了怪了,当年他这么决绝,中考之前为了不看见我甚至不来上课,现在却宣称自己是我男朋友,还对我这么关心??
天方夜谭。
那是离中考还有三个月,他喜欢的小姑娘,也是我的一个好朋友要离开这里去扬州中考,为了不影响他的情绪,我和那个姑娘合伙瞒住了他。到小姑娘已经转学走人的那天,他看到空空如也的座位问我她是不是请了病假,我都不敢告诉他真话。
后来自然是被拆穿,他陷入崩溃,我陷入自责,他责怪我欺骗了他,背叛了他,不想再看到我,我就说那换座位吧,他却找到班主任说要回家复习。我们中考前就再也没有见过面。
毕业典礼,相顾无言,原本三年要好的朋友一瞬间化为泡影。
后来我多次道歉,但似乎已经无法挽回。也不知是当初我的欺骗让他备受冲击,还是小姑娘的不辞而别让他黯然心碎,又或是年轻的气盛,到现在已无法真正放下面子承认当年的意气用事。
不过一切都已经被时间冲淡,我们有好多好多年都没有见过,也未曾联系。
所以一切都化为无言。
这也是这一个多月我对他避而不见的真正原因。

第二章 长风万里送秋月

第三章 过往似花开

第四章 晚风成霜

第五章 叹故人来

第六章 对影难成双

第七章 那唯一的一秒——

第八章 你往何处去

第九章 又从哪里来

第十章 选择的终焉

第十一章 黎明?

第十二章 所有对不起的,对得起的,放不下的,放得下的,终归于开始。

尾声 愿所有人都能不后悔自己的选择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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